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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如意。”张乖涯低声唤了一句，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传出老远。
“有古怪。”广莫摸出一张镇妖破煞符夹在指间，小心翼翼朝莫如意靠近。
张乖涯手腕一带，将白魄拉到身后，反手剔出恕己剑，剑诀一捏，细长剑身上镌刻的水纹瞬间清光浮动，真如覆着一层流动的水波，越发的澄澈剔透。
“破暝”似有感应般微微震颤，广莫侧目瞄了眼“恕己”，有些惊讶：“你已与恕己心意相通了啊，我就说怎么突然能御剑飞行了。”
张乖涯一震手中长剑，下巴高抬：“能御剑有什么稀奇，我还有更厉害的呢，你要不要看？”
看他满脸得意的模样，广莫嗤笑一声，“连最幼的涧曦师妹都在昨年学会御剑，你今年才会，是不是晚了点？”。
“好饭不怕晚，好女不愁嫁，你这种练童子功的是不会懂的。”张乖涯与广莫一边斗嘴，一边缓缓前行，二人呈左右夹击之势，捏着诀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。
“哦？你很懂？你是好女？”眼见前方那一动不动的背影越来越近，广莫的声音也放低了几分，说这话时还瞥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张乖涯身后的白魄。
“我虽不是好女，但我是许多好女哭着喊着要嫁的对象，自然比你懂。”张乖涯听见身后一直跟着的脚步顿了顿，便偏了头对身后那人道：“跟紧点，你看他是莫如意吗？”
“是他。”白魄肯定地回答，非常听话地紧贴在张乖涯身后。“但他气机失常，怕是中了什么歪门邪术。”
张乖涯点头，双目紧紧盯着那个背影，此时二者之间的距离不足一丈，周围突然起了迷雾，彼此的身影在雾气中逐渐模糊，白魄的手背几乎蹭到张乖涯带着体温的玄氅，听张乖涯的声音飘飘悠悠传来：“咦？你本家？也是烧窑炉的，这么大的烟。”
广莫又是一声讥笑，轻蔑地道：“小小障眼法，跟你家那位的不能比。”
张乖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莫如意身上，正打算凑近了好瞧个清楚，是以并未听清广莫的用词，倒是白魄听了，言语间都带上了三分笑意：“是啊，小小障眼法，不能比的。”说着衣袖一挥，浓雾瞬间消散。
眼前景色顿时变得清晰，街道还是先前的街道，只是与之前的寂静阴暗相比，这条街变得灯火通明，街上人流涌动与白日的宛陵郡相差无几。贩夫走卒、商贾花娘穿梭其间，莫如意突然回头，朝三人诡异一笑，身形滑入如织如梭的人流，而张乖涯三人被他这一回头震得当场化成老砂岩，全都呆立不动。
“这不是障眼法吧？”张乖涯把眼睛瞪得溜圆，方才莫如意转身的刹那，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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